本土国际化视角下双师混合式教学管理模式探索

[摘要] 全球新冠疫情引发学术界对本土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新思考，混合式教学成为后疫情时代高等教育的研究热点。如何实现中外双师资源的合理配置，是高校师资队伍建设、混合式教学效果提升的重要路径。Z大学是一所致力于提升办学国际化水平的应用型大学，本文以2021年至2023年该校双语双师国际专业课程学生评价为视角，对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研究，评估双师混合式教学的教学效果。通过打造智慧学习环境、优化双师课程分工与角色定位、完善师生多维度评价体系，构建集“国际情境”“跨文化能力”“知识建构”为一体的本土国际化双师混合式教学管理模式，让所有学生平等享受国际教育资源。

[关键词] 本土国际化；混合式教学；双师模式；学生评教

新冠肺炎疫情推动了混合式教学研究在教育界的大规模普及，促进了教育与科技的深度融合，重燃了“家门口的国际化”研究热潮。为使常态化混合式教学能够更好地应对未来全球形势和教育新趋势，提升地方应用型大学教育国际化水平，本文以Z大学2021—2023年国际化专业课程学生评价为研究对象，从本土国际化视角分析双师混合式教学的内涵，评估其教学效果，并提出双师混合式教学管理模式构建建议。

1. 本土国际化视角下的双师混合式教学内涵

本土国际化打破了原有以“跨境流动”为主的高等教育国际化范式[1]，具有“立足本土学校”“面向全体学生”“有效提升全体学生的国际化和跨文化素养”等特点。从其视角看，双师混合式教学的内涵具有以下特点：

1.人才培养是双师混合教学的现实目标

本土国际化让学生平等享受优质国际教育资源。Z大学借鉴疫情下应急远程教育的经验[2]，独创了“外方线上授课、中方线下助教”的“双语双师”混合式教学模式，突破空间障碍，让国际教育走进本土学生。通过探索本土国际双师混合式教学模式创新，坚持以学生为中心，提高学生线上线下学习自主性和课堂参与度，培养学生扎实的职业素养和跨文化交流能力，成为具有国际视野、团队协作能力和国际交流能力的专业人才。

2. 师资队伍是双师混合教学模式的核心

双师型教学离不开中外教学团队的共同努力。依托国外合作院校的优势师资队伍和行业导师资源，建立“外教带内”共建机制，打造本土国际化“双师型”教学团队。引进一批国外合作院校双师型教师和行业导师作为特聘教师，带头引进Z大学国际教育背景的青年教师，成立远程跨境合作基层教学组织，实行外教+助教“帮带带”的协同机制，定期召开外教专业带头人会议，外教集体备课，培养打造中外师资深度融合、结构合理、跨文化能力强的国际化教学团队。国际化教学团队开设中英双语专业课程，外教兼具专业技能和行业技术，拥有丰富的在线远程教学和混合式教学经验。 中文助教团队均具备双语教学能力和丰富的混合式教学经验，且大部分助教为专业教师。

3.混合式教学是双师混合式教学的实现路径

混合式教学理念自20世纪90年代末发展至今，经历了技术应用阶段、技术融合阶段和“互联网+”阶段。疫情爆发以来，混合式教学在高等教育教学研究领域掀起了一股热潮，成为横跨基础教育、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全领域的一种新型教育形态。Goodyear认为混合式教学不仅是面授教学和在线教学的混合，也是在“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环境中，多种教学方式和辅导方式的混合[3]；Picciano认为混合式教学不仅指面授和远程学习的结合，还主要包括为实现预期学习结果而采用的多模态活动、工具和方法[2]。本文所指的混合式教学基于维果茨基提出的社会建构主义，主张通过在线学习和面授学习完成社会互动和协作，从而完成知识的建构。 混合式教学是实现本土国际化双师队伍建设的有效途径。

后疫情时代，推动应用型大学国际化发展，打造高素质中外双师型教师队伍至关重要。为检验本土国际化双师教学的有效性，探究如何实现中外双师型教师的最优配置，分析助教在双师教学中的作用与功能，本文以Z大学教务系统2021—2023年学生评价数据为来源，统计了41门采用混合式教学的国际化专业课程评价数据，对双师混合式教学的有效性进行评估。按照远程教学和传统面授教学方式，将专业课程分为线上和线下（外教教学空间为基准）两个维度，参照人才培养计划，将专业课程分为理论课程、实践课程、理论—实践并重（同等重要）课程（图1）。

图1：国内与国际双师混合教学专业课程分类

2. 本土国际化视角下双师混合式教学的学生评价

Z大学教务处设计的学生评价问卷共10道题，每道题10分，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计分法，总分为100分（量表通过信效度检验）。问卷涵盖教学目标、教学资源、学习支持、学习效果等子量表，可以综合评价学习效果。由于教务系统一门课程只能绑定一名教师，因此学生评价的对象是主讲教师（即外教）。研究整理了41门中外双师课程的学生评价，剔除无效评价后共获得有效问卷1528份。通过分析2020-2021学年第二学期至2022-2023学年第一学期近三年的评价数据，得到以下分析：

1.基于教学空间和课程类别的双师课堂教学评价数据分析

根据线上线下教学空间和课程性质的不同（见表1、表2），无论是理论课、实践课还是理实结合课，学生对线下教学的评价都要高于线上教学。线上线下课程评价分数的差异从实践课到理实结合课再到理论课逐渐减小。虽然双师教学团队为线上外教配备了中文助教协助线下教学，但学生对面授双师课堂的评价更佳。由此可见，线上教学模式并不能完全取代传统的面授课堂，尤其在实践应用型课程中，教学现场的学习支持、课堂活动组织、小组讨论等都是线上教学无法很好实现的。当然，线上教学也有其优势。 在教学灵活性、教学场地延伸性（外教可以拓展课堂场景，利用海外优质资源录制异步教学视频外教课可以学到什么，如到当地博物馆拍摄沉浸式实景教学视频）、课堂重复性等方面，在线教学可以延伸课堂的边界，拓展实践课堂的教学深度，完成知识与技能的社会建构。

表1：双师教学平均得分（教学空间+教学类型）

表2：双师教学平均得分（教学空间+课程性质）

（二）基于汉语助教的双师课堂教学评价数据分析

由于部分课程缺乏对照组，如表3所示，专业助教和语言助教在其授课的课程中学生评价分数相差不大，甚至在部分课程中，语言助教的分数略高。这提醒我们要反思助教在课程中的作用，尤其是具有专业背景的助教，其培养方向应是成为具有跨文化教学能力和专业技能、具有国际视野的专业教师。助教除了协同完成教学任务外，还需要不断提升个人教学能力外教课可以学到什么，与外教共建课程，为打造“金牌特色”和“金牌课程”贡献力量。

表3：双师教学平均成绩（教学方式+授课类型+助教类型）

3.同质课程教学评价数据跟踪与分析

有些课程在经过一轮以上的教学后，会由相同/不同的主讲教师和助教完成第二轮或多轮同质教学。通过跟踪对比同一门课程主讲教师的评价（如图2所示），发现除一门课程外，所有同质课程在第二轮的评价分数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这说明经过一轮教学反思与改进后，教师会优化所教课程的内容，学生的评价分数也会有所提升。

图2：同一老师、同一课堂的学生评价

不同教师讲授同一门课程时（如图3所示），除《品牌设计基础》外，其他课程的评价分数均提高了近两分，其中《字体设计1》取得了最高的评价分数90.28分。

图3：不同教师对同一门课程的学生评价

虽然由于外教协调等原因，同一门课程的第二轮教学由不同的外教和助教进行，但得益于国际化的教学团队、定期教学会议制度、标准化课程电子档案系统，老师们能够及时在线沟通，并提前与中方助教配合，使课程能够很好地对接外教，最终获得学生的一致认可。

4.词频统计

学生评价问卷之后是老师点评（可选），从统计条目和词频来看，大部分点评都是正面的描述，也有少量的负面点评，比如“作业太多”、“其他都还好本土国际化视角下双师混合式教学管理模式探索，就是不喜欢上网课”、“老师对作业的点评少，得不到及时反馈”等。

统计显示，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名词是“作业”(10)和“反馈”(10)，两个评价都有正反两方面，说明对学生来说，作业和反馈评价是最重要的方面。助教应关注学生是否理解外教的作业要求，收集学生对作业的反馈，包括作业难度、作业量外教课可以学到什么，以及学生在课上和课后是否能得到及时、有用的反馈。根据词条“英语/双语/非母语”(7)，语言能力仍然是学生建构知识的障碍之一，助教需要在课堂上予以关注和指导。值得一提的是，有学生在评论中提到助教，并给予评价。可见，在双师教学中，助教能直接影响学生对课程和外教的评价。

（五）双师教学评估结果分析总结

以上对41门双师课程近三年学生评价的数据追踪，更真实地反映了教学效果。随着疫情期间应急远程教学逐渐常态化，面授教学的评价仍然相对占优；实践类课程需增加线下教师现场指导的比例；助教需根据评价反思自己的教学，提高跨文化教学协调能力和自身专业技能；双师课程需重视课后作业和反馈，帮助学生提高跨文化交流和语言能力。

3. 本土国际化视角下的双师混合式教学模式构建与质量提升

1.推动科技教育深度融合，打造本土国际化学习环境

为提升双师教学效果，全面打造本土国际化情境必不可少。混合式教学需要依托数字化教育技术与智慧教育环境，完成同步/异步远程教学、教学现场与远程教学端师生互动、线上线下师生互动、人机互动等。多轮教学实践发现，在教学现场架设全方位多角度摄像机或摄影设备，可实时捕捉现场师生表情、神态，有助于远程授课的外教即时识别教师端学生身份与表情，进而获取学生学习心理，形成即时反馈。双师教学需要提升自身技术与自我效能，协同打造本土国际化教学情境。

图4：本土与国际双师混合教学管理模式

（二）“双语双师”加强本土国际化双师队伍建设

目前，中教在多数课程中扮演辅助角色，课堂角色以语言讲解、组织课堂活动为主，外教仍占主导地位。但需要牢记的是，国际化不等于“西化”或“美国化”，中教助教除了协助教学外教课可以学到什么，还应发挥把握课堂意识形态、帮助学生正确价值判断的作用。让国际化从学校出发，立足本土，结合学生评价，专业助教优势尚未显现，需要通过外教助教机制，提升助教的国际化教学水平和专业能力。未来可衍生双师互补、双师对等模式，如外教与中教共同授课，外教注重知识技能，中教注重课堂协作和实践能力（双师互补型）；或双教各自发挥教学特长，讲授不同教学内容（双师对等型），全面提升教育质量。

（三）“三位一体”：构建本土化、国际化的双师混合式教学评价体系

结合学生评价数据不难发现，评价量表沿用了疫情前常态面授教学的量表，并非专门针对混合式教学设计的量表。在教学形态不断变化、评价体系尚未与时俱进的情况下，评价数据的准确性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在未来日益复杂多元的教学场景中，如何科学准确地进行学生评价，将影响反馈机制、评价机制、教改机制等多重机制的正常运转。应从多个维度设置师生评价，如在课程评估中增加学生对助教的打分与评价、助教外教的同伴评价、专业带头人和专家对双师教师的倾听与评价等，帮助双师教师科学地认识和评价自己及角色。 此外，除了课后评估，在教学过程中，双师教师还需关注线上线下实时反馈数据，共同构建学生电子学习档案，作为学生过程性考核的依据。留存学生电子、实物学习凭证，实现教学过程数字化，形成教学反馈—反思—改进的迭代效应，全面提升教学效果与教学能力。

在未来的本土国际化教学实践中，在线教学极有可能继续与面授教学并存，如何保证双师的教学效果和学生的学习效果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需要不断思考、反复审视的命题。需要在以学生为中心的理念下开展中外双师混合式教学，充分利用多模态教学资源，同步/异步组织远程教学与面授课堂，营造国际化教学环境，通过建设性或互动性活动，帮助学生完成知识建构，提高国际化能力与跨文化交流能力，最终使本土学生平等享受国际教育机会与资源，促进教育机会民主化[4]。 （作者为浙江万里学院中德设计与传播学院研究实习员。本文资助项目：宁波市教育科学规划2022年度一般专题“后疫情时代地方国际化专业课程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模式探索与创新”[2022YGH027]；2022年度浙江省教育厅一般科研项目“大学生跨文化交际能力测评量表研究”[Y202249337]）

参考：

[1]张伟,刘宝存.本土国际化:中国高等教育发展的新方向[J].大学教育科学,2017(03):10-17+120.

[2] Clayse Lapanta, Luca Botturi, Peter Goodyear, Lourdes Gouldia, Margaret Kuhl, 肖俊红. 正确处理技术、教学方法与新常态的关系——后疫情时代高等教育面临的挑战[J]. 中国远程教育, 2022(03):26-41+77。

[3]冯晓英,王瑞雪,吴毅君. 国内外混合式教学研究现状述评——基于混合式教学的分析框架[J].远程教育学报,2018,36(03):13-24.

[4]琳达·哈拉西姆,肖俊红.协作学习理论与实践:在线教育质量的根本保障[J].中国远程教育,2015(08):5-16+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