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课本和作业,羊背上的新西兰会成为反卷乌托邦吗?- 小众留学地图④

时间:2023-02-03 04:15:05 阅读:

记者 | 陈琼烨

在踏上这个南半球的岛国之前,杰西对新西兰的了解并不多。 “我只知道这是羊背上的国家。” 20多年后,她回忆起对新西兰的第一印象。

杰西是新世纪之交的一批国际学生中的一员。 当时,国内自费留学的浪潮已经盛行了很长时间。 她报读了新东方(NYSE:EDU)托福培训班。 “当时学校礼堂里人头攒动,大概有几百人,俞敏洪亲自给我们上课。”

杰西是洛阳人。 她去北京考大学,学习石油炼制和加工化工技术。 如果按部就班,毕业后要么去石化车间或炼油厂工作,要么回老家。 杰西对这两种选择都不满意,唯一的出国之路就摆在了她的面前。 “英国和美国的成本太高,我们的家庭条件不允许。当时无意中在报纸上看到新西兰的介绍,就决定去这里。”

当时,新西兰对来华留学仍实行配额制。 Jessie记得,在申请的那一年,新西兰政府一共向中国签发了4000个新西兰留学签证。 她就读的林肯大学位于新西兰南岛基督城。 她对这片土地的第一印象是“牛羊多,人少”。 当时,在林肯大学学习的中国学生只有十几个。

需求上升

与英国、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几个热门留学目的地国家相比,新西兰的地理位置并不占优势。 这个国家由南岛和北岛两个大岛、斯图尔特岛和附近的一些小岛组成。 它位于西南太平洋,与澳大利亚隔海相望。

1999年10月,新西兰政府取消了对中国留学生的名额限制,简化了签证手续,留学人数逐渐增多。 据新西兰移民局统计,中国在新西兰留学人数从1999年的4000人增加到2003年的2万多人。

机会也由此产生。

来到新西兰的第二年,Jessie发现学校里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中国学生。 新生初到异国他乡,生活上的各种问题都需要咨询和帮助。 Jessie向学校申请了学生助教的职位,为他们解答各种生活学习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需求的增长,她成立了基督城海外华人学生会。 从2002年开始,她为当地的中国留学生和移民提供有偿咨询服务。

2004年,杰西邀请了一位现任合伙人一起加入。 两人都是新西兰第一批持牌移民顾问,正式开启新西兰移民业务。 目前,公司共有4名持牌移民顾问,分别负责不同业务领域的签证及移民业务。

2016年前后,新西兰迎来了一波青年留学潮。 据杰西观察,从那一年开始,越来越多的国内家庭开始搬到新西兰。 这一趋势与相关政策变化不无关系。

2014年,新西兰移民局放宽了国际学生来新西兰留学的年龄限制。 只要满五岁,就可以申请到新西兰留学。 2016年12月,新西兰政府宣布,从次年5月起,投资移民政策的最低投资金额将提高至300万新元。 此外,投资移民系统会更加看重申请人在商业经验和英语水平方面的得分。

新冠疫情前,新西兰留学人数呈上升趋势。 2019年,有超过9000个中国家庭赴新西兰就读中小学,约占总数的四分之一。

国内中考分流也是催化剂之一。 在Jessie看来,接近50-50的普职比例,导致一半的学生在初三结束后就被挡在了普通高中的门外。 因此,在家庭经济承受能力范围内,出国读中学就成了一个可行的方案。

即使能考上国内的重点高中,一些家庭也厌倦了“打滚”,希望孩子有一个更多元化的成长和学习环境。

姜妍的大女儿安娜于2020年初来到新西兰,就读于基督城的一所私立女子学校。 在中国读小学时,安娜成绩优异,经常在班上名列前茅。 但进入初中后,“她学得很痛苦,尤其是数学。” 回忆起来,姜妍还是心疼,“一二年级的时候,我经常哭,班里50多人,她只排在30名。”

虽然安娜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当地一所重点中学的火箭班,但姜妍的丈夫认为国内高考是一座独木桥,还是决定送她去姜妍表哥所在的新西兰留学。位于进入高中之前。 .

尊重自然的K13教育

新西兰的中小学教育被联合国誉为“世界中小学的最佳典范之一”。 基础教育共13个年级,小学1-8年级,高中9-13年级。 大多数学校使用英语教学,少数使用毛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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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的学校分为三种,公立学校、私立学校和教会学校。

公立学校约占总数的90%。 由于教学经费来自国家财政,不同地区的教学质量相差不大。 学费也比较低,从几百纽币到几千纽币不等。 国际学生入学不需要考试,只有少数优质学校设有入学面试。

私立学校的学费很高,一学期的费用一般在2万新币左右。 师资是优势,会刻意控制留学生比例。 顶尖学校的比例通常低于10%。

为了让安娜有一个纯正的英语环境,姜妍的丈夫特意为孩子们选择了新西兰基督城的一所顶级私立女校。 他们中的大多数是新西兰当地的孩子。 朋友。”姜妍感叹安娜一度陷入社交困境。

根据新西兰2018年人口普查数据,该国总人口为489万,亚裔是该国第三大族群,增长最快,2013年占比11.8%,五年内增长至15.1%。 其中,华人是亚洲人中人数最多的族群,人数达24.7万人,占新西兰总人口的近5%。 大多数华人居住在奥克兰地区,占69.1%。

中国留学生主要集中在奥克兰地区,其次是南岛的惠灵顿和基督城。 考虑到社会需要,姜妍将安娜转到了奥克兰的一所私立学校。 这里的学生非常多元化,也有很多中国学生。 安娜因此结交了几个好朋友。

“在学校里可以看到印度人、毛利人、华人、当地白人私立学校英语,来自世界各地的孩子。” 就连附近的一个操场,用姜妍的话来说,都像是“联合国”。

2022年8月,新西兰边境重新开放,姜妍带着小女儿从中国飞抵新西兰。 出于节约成本的考虑,小女儿就读于奥克兰当地的一所公立学校。 “她还小,没必要去私立学校。” 蒋燕认为,“大部分本地华人家庭一般上的是公立小学,只送他们上中学。” 私有化。”

新西兰的小学作业不重,甚至没有教科书,主要是体育和探究式学习。

“新西兰人非常重视体育运动。” Jessie说:“他们认为运动可以强身健体,很多球类运动都注重团队合作,可以锻炼孩子的组织能力、领导能力和沟通能力。”

此外,学校还注重培养学生的动手能力。 Jessie的家里摆满了两个孩子在课堂上制作的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有烧制的瓦罐、碗,还有变形精美的奶瓶。

“学校老师让孩子们使用真实的工具,比如锤子、螺丝、刀子。中国家长担心万一受伤了怎么办?但实际上,我没有看到任何伤害。只要你解释清楚就可以了。” “你的孩子,他们不会受到伤害。伤害你自己,但父母认为孩子会受到伤害。”

姜妍也很认同新西兰教育体系注重培养孩子天性的理念。 “学校里有很多运动器材,我尊重孩子们玩耍的天性。”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她去学校接小女儿,看到孩子们在操场练臂力。 “那些孩子像小猴子一样在那儿晃来晃去,有一个孩子还让我看他胳膊的力道,老茧,我当时吓了一跳。”

提倡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培养冒险精神,也是新西兰教育的一大特色。

姜妍回忆,大女儿安娜还在基督城时,学校组织野外露营,但她去的地方没有信号,她会“失联”十天。 安娜本来不想去,在江颜的劝说下才加入的。 “希望她多参加这样的集体活动,没信号我也不担心,老师都在,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快乐教育的教学氛围也造就了很多中国家庭的家教需求。 但是这里的课外班远没有成功。

“跟国内根本没法比,这里没有学而思这么大的补习机构。” 杰西说,一些中国父母回家自学,或者参加在线辅导班。 本地家长圈比较出名的有新加坡数学、日本公文公文教育、澳洲Excel with us等。

还有一个极其奢侈的鸡娃法。 据杰西观察,在奥克兰,很少有白人家庭会聘请一对一的私人家教来辅导孩子。 更有什者,为了充分利用各个补习班之间的通勤时间,还会请老师在车上辅导孩子。

姜妍还有几个热衷于小鸡的朋友。 要么给孩子报数学课,要么更注重孩子的素质发展,报篮球、美术等课程。 除了华人家庭,姜妍还听说,当地很多印度家庭都非常重视教育,给孩子报各种培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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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颜笑称自己是佛系家长。 大女儿安娜学习成绩优异,自学能力强。 除了父女俩前段时间都报过的雅思培训班,她从未给大女儿报过任何课外辅导班。

小女儿之前在国内上过美术、舞蹈等兴趣班,但搬到新西兰后,课外班就停了。 一方面是出于经济上的考虑。 另一方面,在姜妍看来,这些兴趣班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可有可无。 “刚下了一节关于斑马思维的网课,想起来就听听。”

随行学生签证是陷阱?

新西兰是少数允许陪同学生签证的国家之一。 政府规定10岁及以下的国际学生必须由父母或法定监护人之一陪同,10-18岁的可以选择陪同。

据姜妍观察私立学校英语,大部分陪读妈妈都会选择利用这段时间来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 “家里经济情况一般,会做油漆工之类的体力兼职。”

但是,随行学生签证有很多限制。

“要保证我们和孩子一起出入。兼职也限制在每周20小时以内,工作时间必须在孩子上学的时间段内。” 江燕作为小女儿的监护人申请了学生签证,并在新西兰合法居住。 丈夫持旅游签证进入新西兰。 不久前,他报名了一个语言班,转为学生签证。

蒋燕发现,持有陪读学生签证的家长占了少数。 “大部分是工签和学签,即使是陪读学生签证,一般也会想办法转换成前两种。”

在Jessie看来,家长如果想在陪读期间提升自己,可以先在中国申请学校,然后拿到学生签证带着孩子去新西兰,这样既可以在当地读书,又可以照顾孩子他们的孩子,也方便以后移民。

新西兰对国际人才表现出友好的态度。 政策规定,如果父母一方在新西兰读书,孩子可以免费就读当地的公立中小学,夫妻双方都可以在当地工作。

目前,对于姜妍的家人来说,签证已经成了一个说不出口的谜。 她算了一笔账,“大人持工作或学习许可来这里的家庭没有课本和作业,羊背上的新西兰会成为反卷乌托邦吗?- 小众留学地图④,三个孩子的费用相当于我们家一个孩子的费用。”

在新西兰生活并非没有麻烦。

虽然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但姜妍的丈夫并不满足于当地过于局限的交际圈。 “他觉得这里太寂寞,人又太少,他可能更喜欢商业机会多的城市。”

姜妍一家四口在奥克兰租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每周花费620新西兰元(约合人民币2656元),加上两个孩子的学费和生活费,每个月的开销不小。 . “这里的物价挺高的,尤其是冬天,蔬菜水果的价格都很高。”

全球城市人居资源数据分析网站Numbeo的数据显示,除去房租,奥克兰一家四口的平均月供养费约为6007新西兰元私立学校英语,消费水平仅比新西兰低8.2%。在美国的圣何塞。

除此之外,姜妍对新西兰的生活也很满意。 她在后院种菜,喜欢这片土地四季如春的气候,草原牧场一望无际的绿意私立学校英语,螃蟹跳跃的沙滩,湛蓝的海水,手机里充满了旅途中记录的美丽风景。

在新西兰生活了将近半年,姜妍觉得这个国家从来不以学习成绩作为衡量成功与否的标准。

很多本地人完成初中学业后并不急于上大学,而是去社会打工或游学一年。 表姐姜妍在当地一所大学任教,有个外国同事的孩子喜欢人体彩绘。 他们不打算让孩子上大学,而是把孩子当成事业来支持,并以此为荣。

江延河老师对安娜的期望也从最初的常春藤盟校目标变成了尊重孩子自己的选择。 “有机会去英国、美国,考不上去澳大利亚,新西兰的奥克兰大学也不错,希望她能过得更开心。”对社会有用的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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