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教授王蓉:型的高中是校外补习机构最重要的孵化器|深度
王荣
本文是北京大学中国教育金融研究所所长王荣教授在第二届“校中”圆桌论坛上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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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基础教育新业态新问题
我们对中国的基础教育新业态进行了研究,对中国家庭抚养孩子的费用和课外辅导问题有一个大致的描述。经过两三年的研究,我们大概得出了几个结论。
所谓中国基础教育新业态,是指基础教育的教育提供者。我们原本以为关注体校就够了。后来我们发现大家都在课外补习班上,有些地方出现了私立学校推翻公立学校。因此,我们系统地研究了校外辅导机构、私立学校、教育科技公司、在线教育等。
基于此,我提出了几个大胆的观点,我称之为中国教育面临拉美教育的挑战中国校外教育杂志,即一些城市最好的小学和初中都是民办的,高中是另外一个。时间。事物。
这是什么?我一直在研究教育金融。为什么政府一直在投资,这个问题就出现了?金融研究所成立的背景是参与农村义务教育经费保障机制改革的设计,是全国推行免费义务教育背后的财政制度。我们也在自我反省,免费义务教育是否让学校失去了财政自主权。校长与教师、家长直接市场交易的制度安排,迫使大家都上私立学校。
在这本蓝皮书的发布会上北大教授王蓉:型的高中是校外补习机构最重要的孵化器|深度,我谈到了我们金融学院的同事们对公立和私立学校的态度。我是少数。我坚持公立学校要做好,但大部分同事不同意,因为公立学校有学区房问题,不如让私立学校做好。
如果你在北京买学区房,就得砸锅卖铁还债。上私立学校不光是几十万的学费,所以我说我是少数。今年2月,有记者采访我:为什么我们的中国孩子这么着急?他引用了我的观点,因为中国孩子生活在一个高度挑剔的社会。
我刚才说了中国校外教育杂志,我已经可以回答中国父母养孩子要花多少钱了,我对此深有共鸣。我的孩子才5岁,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但我每天都在担心北大附中的小学和中学会发生什么。
关于教育新业态的研究,我们在全国范围内对4万户家庭进行了调查,发现包括农村在内的中国儿童参加校外辅导的平均比例在40%以上。基础教育包括学前教育中国校外教育杂志,父母一年的教育总支出占GDP的比重2.48%,间接证明中国人的教育负担已经很重了,但很多教育负担并没有发生在学校,但发生在学校。在校外,学习好、家庭富裕的人会参加校外辅导。
我们提出几点:第一,中国的教育新业态非常复杂。我们研究了校外补习机构,发现精英高中是校外补习机构最重要的孵化器。这种生态关系非常复杂。
北京最有名的校外补习机构有两大系,一个是清华系,一个是北大系,TAL明明就是北大系,高思也是数学系北京大学的。他们是如何发展的?
我很佩服刘鹏志校长。他组织了中学生奥林匹克竞赛。其他学校聘请了高级教练。据说,刘校长直接邀请了一、北京大学数学学院的二年级学生。有校外辅导业务,回报非常高。如今,好未来是世界上最有价值的教育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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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高等教育的三个误区
教育金融研究只是对与教育有关的金钱的研究。今天我想谈几个问题:一是中国高等教育的神话。
我同事周森的研究结果揭示了中国高等教育8%和30%的故事,也就是说中央高校的本科生只占中国本科生的8%,但是这些资源中央高校占据了整个中国高等教育资源的30%。
美国有一位研究高等教育史的教授在大西洋两岸研究欧美的高等教育。美国高等教育资源分化尤为严重,不同层次、不同类型高校之间的分布差距特别大,欧洲的分化相对较小。
什么样的政治、社会、经济制度支撑着如此巨大的分裂?什么样的制度遏制了这种分化?这就引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为什么在中国,我们能容忍如此巨大的分歧,甚至比美国还要容忍?是什么导致我们的教育资源如此分化,并加剧了这种分化?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也是我所说的第一个神话。
第二个迷思是我们经常受到国际知名教育经济学家的批评,他们认为中国高等教育的金融体系从根本上是制度上的不公平。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收取的学费相对较低。无论采用何种计算方法,训练成本都很高。为什么这些精英得到如此多的公共财政补贴?
我们还必须证明,北大、清华对社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无论是从外部性还是公共产品上来说,他们都配得上如此巨额的公共财政补贴。
考试不好的孩子上高职,学费比北大高,但接受的教育质量差,个人成本更高。我们这里的学生接受的教育质量最高,但个人成本却相对最低,这就是所谓的制度不公。所以我们总是要解释为什么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应该得到如此高的公共财政补贴。
第三个迷思,中国大学的商业模式是什么?我们在研究教育金融的时候,一定要讲到各个国家大学的商业模式。美国有位经济学家总结了美国大学的商业模式。一句话,就是人才的风险投资。美国很大一部分私立大学是由捐赠基金资助的,主要来自校友。这就是为什么大学会选择能够在未来带来高投资回报的候选人,这与商业模式有关。
我们尝试与国际同行对话,中国大学的商业模式是什么?大学模式最根本的问题是为谁培养人,如何培养人,培养什么样的人。其实背后还有一些很严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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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教育与高等教育发展战略严重脱节
近20年来,中国的所谓基础教育发展战略与高等教育发展战略严重脱节。这种断裂导致了我们现在面临的许多问题。破裂在于高等教育继续高居榜首,导致我刚才提到的北大、清华等一批学校拥有如此多的顶级资源,背后的钱代表着品质。
孩子上四年制本科学位,学校的投入直接关系到聘用的著名教授的数量。老百姓也明白这个道理。高等教育始终处于领先地位,但基础教育始终保持平衡。
今天讨论的许多问题都与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之间的断裂有关。我刚才提到的拉丁化主要与义务教育的免费制度有关,因为免费制度意味着公共教育提供的规范化和标准化可能难以满足中高收入家庭的需求。但我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现在不准开重点学校,不分班。那么公立学校如何满足不同层次家庭的需求和不同孩子学习兴趣的需求呢?这是个问题。
另一个,素质高中的夹点问题。在我们的介绍中提到,知名高中提倡平衡,我不太明白。近来教育金融界人士一直在谈论公办学校的几个热点问题,比如夹中学子、群校、民办学校招生自主等。我认为我们不应该用锋利的板子打击私立学校。
2007年和2008年左右,金融学院接受了评估,当时宁夏有“一号工程”。当时,宁夏自治区党委书记要在银川新建两所中学,实行捏顶制度。
他们想让我们评估一下这两所高中是如何成功向北大和清华输出人才的。我们说你不能这样做,因为它影响到宁夏的整个教育体系。比如某县,前20%的学生被抢走,影响了老师和其他学生的士气,所以需要进行全区考核。
他们仍然支持我们的理念,让我们收集过去十年宁夏所有初中和高中的数据。我原本想证明它有负面影响。后来我发现,这项政策实施后,宁夏农牧民孩子和贫困县孩子的出生率实际上提高了。看来负面影响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
它背后的机制非常复杂,所以我们应该用更多的数据说话,而不是轻易地用情绪来支配我们的判断。今天,衡水中学的校长也在。衡水中学争议很大,但我们应该做更严谨的研究。我不认为作为教育领域的研究人员,我现在有信心和信心做出任何判断,因为我认为我们严重缺乏研究。
第三,教育中政府与市场的关系。资源和市场两个词出现在我们的介绍中,这仍然是教育金融研究的一个领域。当别人谈论爱情时,我们谈论金钱,当别人谈论想法时,我们谈论系统和技术。
教育中政府与市场的关系,确实是我们一直非常关心的问题。为什么我只是笼统地谈基础教育,因为我认为我们对谈高中教育不是很有信心。我个人的观察是,从事教育金融的人,对普通高中的学习程度并不高,世界各国的政策制定者也不愿意让你对普通高中有很好的了解。
但是高中教育很有趣,联系起来。普通高中不仅介于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之间,也介于政府和市场之间。过去有“名校办私立学校”,教育是分组的。现在有房地产开发商和资本市场参与。我希望进一步学习。
有了孩子之后,我发现自己对教育的了解越来越少。我这里要谈的是教育科学的问题。我们长期研究中国教育新业态和中国教育科技企业,发现中国教育科学基础太薄弱。
比如大家一直在讨论各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接受什么样的教育。我认为这背后有一个人的一生发展的循环规律。最近看了一篇关于衡水中学的文章,终于有人写到衡水中学的教研了。我们最近一直在研究为什么上海的教育做得这么好。上海教研系统人均经费已达100万元以上。上周,我参加了南方科技大学本科教学评估。我一直在思考本科教育的专业化和科学性。我认为我们仍然缺乏足够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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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试教育和批判性思维是对立的吗?
我曾经在朋友圈发过一篇评论衡水中学的文章。我说,在一些人的眼里,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衡水中学的前学生。我们都经历过中国的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可以说是中国基础教育的产物。我们怎么能对衡水中学做点什么?这么简单的说法。
为什么说我们在别人眼里都是衡水中学毕业生,因为我很感慨。我的高中在河北。1990年代,我到加州大学伯克利教育学院攻读博士学位。看看你:据说你的中国学生整天考试,没有批判性思维。来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被全院的人审视着。
其实,衡水中学不就是外国人眼中中国基础教育突出特点的承载者吗?以应试教育为根本目的,每天都有纪律训练,学生也要跑步锻炼。我想我当时在美国人眼里就是这样,每天都在被敲诈。如果我说什么,他们都觉得我好像还有一些独立思考的能力,好像我有一点批判性思维的能力。
有一个严肃的问题,人们如何培养他们的批判性思维、独立性和创新能力?我认为我们不是很清楚。回顾我的高中,它不能保证学生有八个半小时的睡眠。一整天都在考试中国校外教育杂志,一进门高中就在名单上。
我在北京大学学的是理科,后来我坚定地学了教育。关键是我的高中经历。我想明白为什么教育一定那么痛苦?为什么比分是血腥和泪流满面?所以,我一直致力于教育金融,直到现在才想通。
我们社会对名校的批评大多来自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某些培养孩子的方法不会有素质,不会产生独立思考,不会有创新。我不认为我们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我和小英都是中国基础教育的产物。她不缺乏独立思考,我也不缺乏批判性思考。当时我在拿美国教授开玩笑。我的两位美国导师第一次跟随我去中国。他们站在北京的街道上,并留在那里。他们以为大街上所有的汽车都是苏联制造的。这是一辆美国制造的汽车。我说你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授,你不应该反思一下这个说法吗?
刚才习主席的几句金句很精彩,但作为一个学者,我觉得我们落后于现实。我的同事写了一篇关于一所超级中学的文章,我同意习校长的说法,如果要对应试教育打鞭子,应该是“应试”,而不是“应”。
正是宏观结构性因素导致了具体县级政府、校长和教师的这种行为模式。如果我们一味地看他们的行为模式并想批评他们,很容易忽略他们行为背后的宏观因素。结构性原因。我认为这是一种不同的教育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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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转自北京大学教育学院(ID:pkug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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