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学大家霍克思《红楼梦》英译笔记出版
《红楼梦》的文学价值和成就早已为世界各国学者所认可。 20世纪70年代,企鹅出版社邀请英国汉学家、红色学者大卫·霍克斯(1923-2009)翻译《红楼梦》,并将其列为企鹅出版,此译本也成为《红楼梦》第一部完整译本。在英语世界出版。
为了专心翻译《红楼梦》,霍克斯辞去了牛津大学的教职。 其中,霍克斯将《红楼梦》前八十回翻译成三卷,列入企鹅经典,分别于1973年、1977年和1980年出版。 后四十章由他的学生明福德(John Minford)翻译成两卷。 这个版本的权威得到了充分的认可,在英语世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堪称真正意义上的经典。 那么霍克斯是如何完成这个翻译的呢?
近日,《英译笔记》由商务印书馆在内地重新复印出版。 该书是霍克斯翻译《红楼梦》时所做的笔记和部分草稿。 笔记共四卷,其中三卷注明日期,时间为1970年11月至1979年6月,第四卷未注明日期,主要是对《红楼梦》诗词的注释、解释和草稿翻译。
作为研究霍英东翻译极其重要的第一手资料,这篇笔记忠实地记录了译者的思考和阅读过程。 这也是现存为数不多的霍氏手书之一。 从中,我们不仅可以学到一些关于学习和做事的东西。 这种翻译方法对于研究《红楼梦》乃至其他中国文学作品的英译也有着深刻的启发。 汉学家、文学翻译家闵福德曾在序言中写道:“如果你想了解一个富有创造性的译者的思维是如何运作的,这些都是宝贵的素材来源。” 2000年5月,香港岭南大学文献评论刊出的《英文翻译笔记》,是首次在内地复印出版。
《英译笔记》,[英]霍克斯,商务印书馆2023年6月版。
牛津大学的“异常值”
霍克斯 1923 年出生于英国伦敦,是六个孩子中的长子。 他在一所公立中学读书时就表现出了语言学习的天赋。 除了法语和德语外,他还被老师选去学习拉丁语。
1942年,霍克斯获得牛津大学“开放奖学金”,进入基督教会学院学习古典学。 这所学院充满了贵族和政界的学生,他是唯一一个平民出身的学生。 在这里,霍克斯沉浸在上流社会的礼仪和语言中,也培养了对阶级和地位差异的敏锐意识,这也体现在他日后翻译的《红楼梦》中。
当时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他本应应征入伍,但体检不合格,被送到布莱切利公园学习日语并帮助破译日本军事密码。 从此,他对解码和东方学的兴趣被唤醒。
战争结束后,霍克斯于1945年10月返回牛津,对古典学专业课程兴趣不大,申请转学中国研究。 他与中国文学的渊源始于中学:“有一本很受欢迎的书,叫林语堂的《生活的艺术》。1938年和1939年,每个人都在读这本书。” 后来,他读到了萧干的《千弦琴》英文版和阿瑟·韦利的《西游记》The Monkey的英文缩略版,进一步激发了我对中国文学的兴趣。
当时,牛津大学中国学系只有一名硕士和一名徒弟。 他的弟子是霍克斯,老师是欧内斯特·理查德·休斯(Ernest Richard Huges,1883-1956)。 修中成曾在中国福建传道。 他的主要贡献之一是说服牛津大学设立中国研究荣誉学位。 事实上,霍克斯是牛津历史上第二位学习中文的学生。 第一个是格拉迪斯·杨。 当年,她的真名是格拉迪斯·泰勒,后来嫁给了中国留学生杨宪益。 无独有偶,多年后杨岱夫妇也合作将《红楼梦》翻译成英文。
修中成在牛津致力于将汉语提升到与希腊语、拉丁语同等的地位,因此汉语课程仅限于《四书五经》。 霍克斯先读《大学》,然后读《论语》、《诗经》、《周易》、《礼记》,然后是《道德经》和《庄子》。 对于一个中文知识几乎为零的英国大学生来说,学习这些经典著作的难度可想而知,但霍克斯并没有退缩,坚持刻苦学习了两年半(1945-1948)。 随后,他在牛津大学继续研究生学习。
在校期间,霍克斯结识了一些博学的中国朋友,如著名戏剧家熊十一、学者吴世昌等。 1948年,吴来到牛津担任中国研究高级讲师。 霍克斯与他关系融洽。 他跟随吴世昌学习唐诗,并开始接触白话作品,如鲁迅小说、《水浒传》等。
他回忆,第一次读《红楼梦》是在同学邱克安的推荐下,但他觉得小说开头的语言很难。 “首先,它的文笔很奇怪,我想我连一页都没有读完!”
1947年,《斯卡伯勒报告》发表,英国政府开始为东方学和斯拉夫研究提供专项经费。 从事中国研究的学者有机会获得前往东亚进行学术访问的资助。 霍克斯是这份报告的首批受益者之一。 他提交了奖学金申请,希望去中国学习。
《红楼》留学岁月
1948年,奖学金还没有消息,霍克斯迫不及待地立即离开。 当时的中国正值战乱,物价飞涨,民生下降。 很多人都劝他再等等,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现在不去,以后恐怕就再也去不了了。”
当时,北京有三所大学,城外有清华大学和燕京大学。 他觉得这座城市更有趣,于是他报考了位于城市海滩上的北京大学。 他买了最便宜的去香港的船票(每张89英镑),并开始陆续给北京大学校长胡适写信。 当时,英国诗人罗伯逊爵士正在北京大学任教。 他无意中在胡适的办公室里发现了几封未拆封的来自英国的信件,并主动介入并说服北大接受这个求知若渴的英国年轻人,帮助他顺利成为北大中文系的研究生。 。
霍克斯到达北平后,与延布森夫妇一起生活了三个星期,相处得相当融洽。 恩普森一家是文人墨客的聚集地,可以说是北京的“布鲁姆斯伯里”。 这个文人群体对艺术的推崇、自由的精神气质以及对女权主义、和平主义等社会思潮的态度,深深地影响了年轻的霍克斯。
他还参加了很多北京大学著名学者的课程,他也经常讲述这些经历。
北京大学很少有老师会说普通话。 他们几乎都是南方人。 我去听了几次于平波的课,但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认为他是浙江人。 有一两个人说着非常纯正的北京话——比如罗昌培。 讲授《楚辞》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尤国恩。 我不太喜欢他。 我经常参加各种中国文学课和文学史课。 我记得有一个人叫赵西路。 林庚很有趣。 他说一口非常优雅的北京话,教授南北朝文学。
随费明、林庚学习中国文学。 他说“上课最多、学得最多的是唐澜的语文学”。 对他影响最大的就是闻一多。 霍克斯买下了他的全集,并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诗人十分钦佩。 霍克斯从伊普森夫妇那里受益匪浅,他们引导他成为一名成熟的艺术家翻译家。
在北大学习之初,霍克斯也遇到了很多困难。 据他的描述,“我不能做任何‘研究’——我什至不能说话。” 他利用与同学聊天的机会来提高自己的语言能力。 后来在延布森夫妇的介绍下,我开始向一位老先生学习《红楼梦》:
我总是听到人们谈论《红楼梦》,那些中国学生,所以我想,我试试看吧。 通过延布森夫妇认识的一位女士,我找到了一个失业者——他似乎是河北的一名政府雇员。 他是一个典型的老人,常年穿着长袍,一句英语也不会说。 可以讲。 我付了一大笔钱让他教我,他每天都过来,我们并排坐下来开始读书。 他的教学方法是大声读出每句话,然后开始解释。 ……这就是变态的直接教导方式! 我不认为这是理想的学习方式,但这是我选择的方法。 渐渐地我发现它确实有效。
在北京留学后期,他首次尽力翻译这部小说,“但译得很少,只是选了几段”。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并举行开国大典,霍克斯和北大同学在天安门广场庆祝的人群中见证了这一重要的历史时刻。
他写信给牛津的未婚妻吉恩·霍克斯,向她求婚并邀请她来中国。 薄金丝如期而至,历经千辛万苦,两人于1950年5月5日在北京登记结婚。他们也是解放后第一对在北京登记结婚的外国夫妇。 不料一年后朝鲜战争爆发,两人被迫回国。
霍克斯和帕金斯。
在北京的三年留学生活给霍克斯留下了终生美好的回忆。 这座城市的语言、文化和氛围对他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北京话也是《红楼梦》中人物使用的语言。 北京这座城市的图像、声音和感官元素激发了他的想象力,也为他日后重建《红楼梦》中失去的世界提供了不竭的资源。 灵感。
继承牛津汉学的衣钵
1951年,霍克斯回到牛津继续研究生学习。 此时,修中成已经退休,霍默·杜布斯(Homer H. Dubs,1892-1969)成为牛津大学中文系主任。
1953年霍克斯受聘为汉学讲师,与吴世昌成为同事。 他们共同开设了相对现代的语文课程,包括鲁迅和明清小说,向学生展示了古代经典中很难找到的生机和活力。 吴氏是著名的红色研究专家,对霍克斯深入研究《红楼梦》给予了很大帮助。
从左到右:霍克斯、德小谦、吴世昌。
1959年,霍克斯出版了《楚辞·楚辞·中国古代文学选集》,这是他第一本集研究与翻译于一体的专着,从而奠定了他的学术地位。 汉学家海涛伟为其作序,盛赞霍克斯属于译者中最稀有的一类。 他不仅精通汉语,懂中国文学,而且能熟练运用英语文学语言。
今年,霍克斯接替德小谦出任牛津大学汉学讲座教授。 他的学业事业一帆风顺,家里又添了三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这种家庭氛围无疑让他亲身体验了《红楼梦》中的大观园世界。
1962年,霍克斯接替德小谦出任牛津中国研究主任,成为牛津中国研究第六代领导人。 在他的10年任期内(1962-1971),他为推动牛津专业汉学的建立和完善而孜孜不倦。 通过一系列改革,为牛津汉学培养和储备了一批专业汉学人才。 在此期间,霍克斯担任牛津大学出版社《牛津东亚文学丛书》的主编。 他组织出版了许多中国古代诗歌的翻译和研究著作,其影响波及西方汉学界。
1970年,企鹅出版公司《企鹅经典》的主编贝蒂·拉迪斯在圣诞节期间阅读了麦克休姐妹翻译的《红楼梦》节选,并给予高度评价。 她急切地联系霍克斯,邀请他重新翻译《红楼梦》。 贝蒂是一位优秀的老派编辑(她本人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拉丁语翻译)。 她不仅发起了翻译工作,还深度参与了企鹅版《石头的故事》的整个翻译过程,直到十年后从企鹅公司退休。
十年艰苦翻译历程
霍克斯接受了挑战,“我认为这本小说确实值得以完整译本出版。” 1970年,他与企鹅出版公司签约,正式开始翻译小说。
为了全身心投入,他毅然辞去了牛津大学汉学讲座教授的职务。 这在当时无疑是一个惊天动地的举动,震惊了整个西方汉学界。 在1998年的一次采访中,他解释了自己决定辞职的原因,语气一如既往的谦虚:
当我开始翻译小说并获得如此多的乐趣时,我想好吧,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好的教授; 这就是我真正擅长的,我应该成为一名翻译而不是一名教授。
霍克斯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因为他对这部中国古典小说的热爱。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的不羁和独立,他也不喜欢自己的工作流程不断被行政、会议等琐事打断。 一个高度原创的译者不愿意遵循任何特定的规则。
霍克斯举家搬到贝德福德街59号的一套公寓,开始专心翻译《红楼梦》。 他的工作习惯极其整洁、有条理,所有的文件都归档整齐,所有的信件都精心标注了日期,所有的手稿都仔细地标有页码。
1970年11月10日,他开始做翻译笔记,一直持续到1979年6月1日。笔记共有四卷,其中有一个活页夹,里面有小说中部分诗词的翻译和注释手稿。 这就是《红楼梦英译笔记》这本书的由来。
霍辞职后,就没有了经济来源。 据说,他曾尝试申请送奶工和邮递员的工作,但被告知他的资格太高,无法被录用。 幸运的是,1973年,牛津大学万灵学院聘请他为研究员。 有了稳定的收入,他终于可以安心地专注于工作了。
他将《红楼梦》前八十回翻译成三卷,分别于1973年、1977年和1980年在企鹅经典出版。后四十回由他的学生明福德翻译成两卷。 正如他告诉外界的那样,“众所周知,《红楼梦》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是由两位作者撰写的,所以翻译也应该由两位译者完成。” 当时,明福德只是他的学生之一,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成为他的女婿。
第一卷是《徒然》,第二卷是《海棠诗社》,第三卷是《悲兆》。
获得好评
霍克斯的《红楼梦》英译,表现力强,流畅,难以比拟。 该书一出版就受到广泛好评,被学术界公认为汉英翻译经典。
作为杰出的英语作家,霍去病用英文重新发明了这部著名的古典小说,让中国的曹雪芹与法国的巴尔扎克、福楼拜、左拉一起屹立于世界经典文坛。 这实现了他1961年就任牛津大学中国学教授时所立下的远大志向:“我们必须让中国文学成为全人类文化遗产的一部分”。
文学评论家宋琪(林以良饰)是霍克斯的挚友。 他在著作中高度评价霍克斯的翻译生涯:
在上一篇文章中,我曾多次称赞霍克斯的《红楼梦》英译是一流的翻译,被誉为近年来汉英翻译的杰作。 有句成语:“千锤百炼”,意思是文字经过千锤百炼、精炼而成,霍克斯的翻译是当之无愧的。
——《红楼梦西游记——细评《红楼梦》新英译本》
1981年1月19日,钱钟书在给宋奇的信中写道:
前天,突然收到霍克斯的来信,寄到了《石头记》第三卷。 读了一段时间,我发现文笔远胜于杨夫妇的翻译。 我兄弟的文章是准确的; 而中国人则没有风格意识,偏爱半洋人排除一切洋鬼子,也不肯说霍克斯有多好。 正义何其难! 我哥哥的感谢信中写道:“《故事》的所有其他翻译者——我没有说出名字——发现了它‘石头’并留下了砖(‘故事’的其他翻译者——我没有说出名字——发现了它‘石头’” ’并留下砖)——总是以‘石头’开始香港英语教材,以‘砖’结束)”,高波微笑着。
白先勇在《从《红楼梦概论》到《红楼梦详述》》一文中写道:
我在美国上课用的《红楼梦》英文译本非常好。 它是由大卫·霍克斯和他的女婿约翰·明福德共同翻译的,他们用了非常漂亮的英语。 霍克斯辞去牛津大学的教职,全身心投入本书的翻译工作。 就像曹雪芹一样,“十年苦心,非同寻常”。 奇怪的是,越是困难的事情,他就越能翻译得好。 他把《豪哥》翻译得非常好!
《好歌》这首诗代表了全书的中心思想。 霍译这首诗很好,寓意好,韵也好。 这里有几行:
每个人都知道神是好的,但他们永远不能忘记他们的名声!
人们都知道必须赢得救赎,
但有了野心就不会做,已经做了。
从古到今的将军都在哪里? 一堆草消失在荒芜的坟墓里。
昔日的名人都在哪里?
现在,他们每个人都躺在长满青草的坟墓里。
《红楼梦》英译注解
作为中国文学研究和翻译领域的巨人,霍克斯的翻译作品堪比一流的英语文学作品。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对原作近乎虔诚的态度。 他的翻译一丝不苟,力求逐字翻译,从不偷懒,充分利用双关语和诗歌的不同格式。
《英译笔记》是研究霍英东翻译极其重要的第一手资料,因为它是译者思维和阅读过程的忠实记录,也是霍英东现存为数不多的文献之一。
从他的《英译笔记》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为了翻译一个名字、一行诗……澄清许多场景或复杂事物的地点,对单词和句子进行犹豫、重复和仔细考虑的艰辛过程。人物之间的关系。 对于任何想要了解创造性译者思维如何运作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宝贵的材料来源。
《英文翻译笔记》内页。
霍先生精通希腊语、拉丁语、法语、德语、日语等多种语言,这在他的笔记中随处可见。 霍氏的博学多能,从他查阅的各种文字的书目中可见一斑。 除了不同语言的参考书外,霍更令人惊奇的是他参考了许多中文原文。 他的翻译参考和阅读的深度和广度值得我们学习和致敬。
例如,为了理解“星辰不利,拜星辰”的含义,他参考了大正藏传佛教中的七部佛经。 在语言方面,《培文韵赋》、《普通话词典》、《北京方言词汇》、《小说词汇解释》是他常用的参考书。 至于史部重要书籍,他曾查阅并留下《汉书》、《后汉书》、《新唐书》、《唐书乐志》、《宋书》、《南史》、《明史》等记录。其他常用书籍还有《朱子集》、《六十种曲》、《曲海》、《中国戏曲史》、《古今小说》、《唐传奇集》及宋代》,以及《中华医学大辞典》、《中国药学大辞典》词典》、《中国植物图鉴》、《清代货币金融史稿》等专着书籍。
他花了十年时间翻译《红楼梦》前八十回。 这里列出的简单书籍清单足以解释为什么他花了这么长时间。 霍的翻译过程可以与曹公“十年审稿,五次增删”的创作过程相比较。 俗话说“字字如血”。 “十年的努力是不寻常的。”
研究和翻译中国古典文学作品香港英语教材,首先要注意的是原著问题。 就《红楼梦》而言,原文的选择和修改是成功解读和翻译的第一步。 霍克斯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的《英译笔记》记录了不同版本详细对比和修正的结果。
“独学无友,孤独无知”,很难想象一个文学译者如果不尽可能寻求母语读者和专家的帮助,利用各种渠道解决语言、文化、背景知识问题他遇到了。 能够高质量地完成任务。 从《英文翻译笔记》中我们可以看出,霍克斯建立了一个可以随时为他提供帮助的朋友圈。 其中有霍去病与科技史专家李约瑟、卢桂珍的通信(第174页),当时法国汉学家程继先(程宝一)的通信地址(第181页),以及与红色学者的通信赵刚(第231页),以及考古学家郑德坤推荐供霍参考的书目(第20页),咨询香港译者刘殿爵(第72、221页)等。
《红楼梦》中出现的人物有400多个,名字的翻译是一大难点。 霍克斯创造性地解决了这个问题,按照主仆身份对姓名进行分类。 《英译笔记》记载了霍英东多篇翻译初稿,值得研究者关注。 比如“鸳鸯”原译为Ducksie,“傻姐”原译为Daftie,“小红”的名字从Reddie、Rosie到Rosey、Rosy,最后是Crimson。 这些都可以形象地说明严复所说的话:“一名称立,犹豫十个月,究竟意味着什么?
笔记的第四部分是关于这首诗的翻译,也是最长的。 除了诗社写的有关海棠、菊花、柳絮等的诗歌外,霍克斯还一一列出了游戏中的饮酒令和花名,并尽力列出典故的来源。 因此,这部分往往是整整一页的中文,字体圆润流畅,让人很难相信是外国人写的。
这本大幅面笔记本为精装影印本,手稿如原作,中英文文字,密密麻麻,见证了霍克斯先生的勤奋和专注,也体现了译者潜心研究的自我和始终如一的态度。 喜悦的感觉。
《英文翻译笔记》内页。
从始至终,它都在提醒我们像霍克斯这样的汉学家和翻译家是如何阅读、思考和翻译的。 如果我们能从中学到一些学习和翻译的方法,受到启发去研究《红楼梦》或其他中国文学作品的英译,那无疑是霍霍希望看到的结果,也也是我们阅读《英译笔记》的意义所在。
红楼梦与田园诗般的隐居
1983年,霍克斯从牛津大学万灵学院退休,与妻子搬到威尔士,并将他多年来收集的约4500本研究书籍全部捐赠给威尔士国家图书馆。
与写《黄野村》一书的曹公一样,霍克斯也是多才多艺。 除了掌握多种语言外,他还会画水彩、弹钢琴、吹竖笛。 他还有一个很好的花园,擅长种植花卉和蔬菜。 艺术与自然无疑为他的翻译生涯提供了有益的滋养。 他的学生约翰·西廷斯曾评价说:“霍克斯将凭借他翻译的《红楼梦》载入史册,不仅因为他是中国以外最著名的红色学者,还因为他的灵感和技艺带出了既有原著的真实性,又有诗意。”
霍克斯处处体现着中华儿女的传统美德。 尽管名气很大,但他始终非常谦虚。 在学术界,他的翻译经常被拿来与杨岱夫妇的翻译作比较,但他认为,他们之间没有区别,只是风格不同。 他非常钦佩杨宪益夫妇汉学大家霍克思《红楼梦》英译笔记出版,惊讶他们能翻译如此多的作品。 双方是亲密朋友,友谊深厚。
明福德先生的家中曾挂过一张霍克斯和杨宪益举着酒杯默默微笑的照片。 底下的注释是陶渊明的诗:“命运如此,一切皆入杯中。” 敏先生曾说香港英语教材,这是他最喜欢的霍老师的照片。 与杨先生合影香港英语教材,确实没有其他照片能更好地捕捉这两位伟大翻译家的冷漠和醉酒的表情。 这两位牛津大学校友都是一代多产、博学的学者。 他们都在中国文学英译领域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他们的品格犹如寒河捞雪,熠熠生辉。 岳,并不在意自己身外的名声。 这张照片恰如其分地体现了他们同情、疏远的气质和友谊。
《英文翻译笔记》内页。
2009年,霍克斯先生突然去世。 时任中国驻英国大使傅莹在《卫报》上发表回忆录,写道:
我最后一次见到丈夫是今年四月的一个下午。 阳光充满了温暖。 我和庆利参观了他在牛津的家。 他的房子是一栋非常不起眼的二层小楼。 丈夫从狭窄的走廊里走出来,举起双手,用中国传统的方式微笑着向我们打招呼:“欢迎来到我简陋的家。” 他说着标准的普通话,就像一个中国老人。
汉学是孤独的事业,翻译是永远追求完美的艺术。 尽管霍译的《红楼梦》被誉为当代最好的英文译本之一,即使有先生的妙笔,《红楼梦》也从未离开过学术界。 要想走进西方寻常百姓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被世人称赞固然令人高兴,但被世人理解更重要。
希望这本《英文翻译笔记》的出版能让霍克斯先生在中国找到更多知心朋友。 他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向西方读者介绍了中国人民喜爱的古典小说,在中英两国人民之间架起了一座文化桥梁。 他的贡献将永远被世界铭记。
(Many passages in this article are quoted from Fan Shengyu's new English book "The Translator's Guide to the Wind and Moon" and his postscript for "English Translation Notes". I would like to express my gratitude!)
参考
Fan Shengyu, The Translator's Mirror for the Romantic: Cao Xueqin's Dream and David Hawkes' Stone
David Hawkes, Chinese: Classical, Modern and Humane.
Fan Shengyu "A Glimpse: English Translation, Language and Culture"
Wang Liyun's "Compendium of David Hawkes' Sinological Chronicles"
Huang Qingqing and Wang Liyun "David Hawkes, the British Sinologist who promoted the spread of Chinese literature to the west"
Tong Yuanfang "Salute to the Translator—Mourning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Hawkes"
Zhu Zhenwu, "The Spread of Middle School to the West: Sinologists and the Spread of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 英语 "
Fu Ying's "Over There: The Ambassador's Speech"
Reporter/He Anan
Citation author/Fan Shengyu
Comprehensive/Hu Xiaok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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