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重拳出击,校外培训野蛮增长时代终结,教育资本化要结束了?
两天前,路透社报道了一条短信,称中国将在寒暑假期间禁止校外培训,包括假期期间禁止广告、禁止线上线下辅导。 新规定将在北京、上海等几个主要城市试行。
事实上,在这一传闻出现之前,中国教育部就已经开始加强对校外培训机构的监管。 比如,6月15日,教育部成立教育培训督导司,专门调查校外辅导班; 6月16日,教育部披露《国务院教育督导室关于校外培训风险提示》,充分说明严厉打击教育资本化现象。 已经从校内延伸到校外。
前段时间,三胎政策出台时,人们的反应基本上是生不起,养不起。 因此,减少家庭教育费用成为“三孩政策”的配套政策之一。
说起来,中国从小学到初中都有义务教育,就连幼儿园也在大力投资建设更具普惠性的幼儿园。 但为什么人们仍然认为教育成本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越来越高?
这可以从当前的中小学教育开始。 现在,虽然人们从小学开始就被告知要减轻孩子的负担,但小学到初中都没有考试。 然而,这种减负只是缩短了学生在学校的时间,减少了他们的作业。 表面上看起来学习之外的时间多了,但孩子们还是要参加中考,选拔标准也没有改变。 50%的中考分流率,意味着每年出生的孩子有一半会被分流到职业学校。 大多数家庭条件合理的家庭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职业学校这条路。 最终的结果是,虽然国家不断减负,但孩子们却要从小开始教育军备竞赛。
大多数孩子的资质处于平均水平。 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应试训练无疑可以提高他们的考试成绩。 因此,目前的情况是,虽然公立学校大幅减少应试培训国家重拳出击,校外培训野蛮增长时代终结,教育资本化要结束了?,但高中和大学的录取和考核标准仍然以考试成绩为依据。 由于学校不再提供,家长只能自己花钱购买。 在经济能力范围内,多给孩子购买应试培训。 这相当于经济条件相对较好的家庭给孩子开“外挂”中国校外教育,而且价格越高,“外挂”的效果就越好。 在此背景下,课外辅导的需求自然而然地激增。 孩子成绩的竞争背后,也变成了家长财力的竞争。 这个时候,理性的选择一定是少生、集中养育,把有限的资源投入到一个孩子身上,并希望孩子能够在教育上出类拔萃。
在家长的焦虑和资本的加持下,课外辅导迅速成为资本的红利和风口。 儿童卷入年龄不断降低,卷入范围不断扩大,补习费用不断增加。 最后,抚养孩子变得极其昂贵。 这等于给家庭增加了巨额的教育支出,同时降低了大家的生育意愿。
因此,看到近期国内一系列限制校外培训的举动,有人欢呼:教育资本化即将结束,教育不再涉足。
不过,未来可能并不那么乐观,韩国也有类似的例子。 1980年,针对高考课外辅导的过度竞争,韩国实施了“7.30教育改革”。 采取的措施包括扩大大学招生规模、取消高考等,放宽高考录取条件。 同时出台《规范教育、消除课外辅导过热方案》,禁止一切教育辅导活动。 然而,禁止补习的政策并没有得到家长的支持。 家教需求广泛,因此禁令政策并没有发挥实质性作用。 课外补习并没有被禁止中国校外教育,但却引发了更多问题。 无奈之下,韩国政府逐渐放宽了对补习教育的限制,政策的重点开始转向高额补习费用带来的社会公平问题。 甚至组织公立学校为有需要的学生提供课外辅导中国校外教育,主要惠及农村地区。 减少课外辅导给家庭带来的经济压力和社会公平问题。 到2000年4月,韩国最高法院宣布政府禁止学生参加课外辅导班的行为侵犯了家长和学生的学习权利,并违反了宪法。 该政策出台后,社会培训机构迅速反弹,加速发展。 目前,总人口只有5000万的韩国却拥有近10万个教育培训机构,仅讲师就超过30万。 在这样的教育乱象下,韩国创下了世界纪录,人均补习费用全球最高。 韩国最著名的大峙洞地区有一条“补习学校街”。 仅这条街的年收入就达20万亿韩元,约合人民币1200亿元。 在拥有14亿人口的中国,教育培训行业市值排名第一的好未来发展了近20年,2020年营收仅为287亿元。
事实上,校外培训机构的存在是贫富分化和教育产业化造成的分配不均的结果,而不是根源。 对于私有制社会来说中国校外教育,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教育毕竟只是一种消费品,这决定了谁拥有更多的社会财富,谁就能获得更多的教育资源。 即使“校外培训机构”受到限制,也无法阻止资本向教育行业的扩张,无法改变教育资源分配不均的问题。 即使富裕阶层不通过目前的“校外培训机构”形式,也有其他途径获得更多的教育资源。 只要顶尖名校的毕业生能够获得更好的工作和生活机会,普通工薪阶层就不会减轻“鸡宝宝”的焦虑。 然而,顶尖名校每年的招生人数仅占全国考生的万分之一以下。 这种矛盾将长期存在。
造成这一困境的根源在于,在阶级逐渐稳定的社会体系中,教育在促进社会流动方面发挥着公平的作用。 但一旦有评选,就会有人“作弊”,违反公平规则。 因此,即使政府在政策层面做出大量的努力和尝试,很可能仍然无法解决问题,反而会形成越来越恶性的循环。
那么,如果我们对最终的选拔结果做出改变,不区分名校和普通学校,名牌大学和职业学校都可以获得工作机会,而且工作报酬没有太大差距,岂不是更好? 事实上,这样的假设已经存在,德国就是一个例子。
19世纪中叶,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发展使教育大众化成为社会发展的重点任务。 那时的德国还是普鲁士。 为了培养产业工人,普鲁士建立了以教师为中心、以培养标准化人才为目标的8年制。 “工厂式”教育模式。 这种分年级和科目的教育体系最初是为了满足工业革命期间产业工人的需要。 然而,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解放了人力,标准化的产业工人逐渐被机械所取代。 德国发现这种“工厂式”的教育已经不能满足新的社会需求。 于是在1920年,德国颁布了新的教育制度:所有孩子都接受四年基础教育,四年后开始分轨。 覆盖全民和分轨制这两个特点,让德国的教育引人注目。 这就是把选择改为分流,两流之后,学生仍然可以根据个人情况再次选择,不会出现一个选择决定一生的情况。 随着教育系统中选拔和竞争作用的减弱,对课外培训的需求几乎不存在。 这里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点是:德国职业学校毕业生的薪资不会低于名校毕业生,至少不会存在歧视性的就业制度。 学生不需要上一所好大学就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并获得一份好收入。 这是德国“双元制”教育体系建立的根源。 然而,这在许多国家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实现的。 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到,德国不仅依靠优秀的工人支撑起世界领先的制造业,而且还为科研前沿贡献了一大批优秀的科学家,真正做到了人尽其才、人尽其才。个人和国家利益。
从社会效率和个人发展的角度来看,德国的教育体系应该是中国学习的方向。 目前中国给出的药方是:素质教育+职业教育。 素质教育就是要解决教育的不平衡、不匹配,打破教育的内卷化。 意味着减少校外培训,不超出教学大纲学习,从高中开始。 职业教育是为了解决劳动力方面的不平衡、不匹配,解决制造业和服务业的劳动力问题。
不过,从目前来看,进展并不顺利。 家长不愿意让孩子进入职业学校,民办院校并入职业学校也存在阻力。 职业教育吸纳的学生中,有50%是所谓的“贫困生”。 职业院校提供的就业岗位都是工资不足的行业。 虽然说是促进制造业升级,但看起来更像是解决劳动力短缺问题。
事实上,教育改革的困难不仅在于教育需要解决当前的具体问题和更多的社会支撑机制,更重要的是,改革的最终效果需要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知道。 的结果。 在任何改变之前,没有人能够预测最终会出现什么样的蝴蝶效应。 二十年对于社会发展来说也许很短,但却影响了整整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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