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有文学情结的英语老师

有文学情结的英语老师

文/牛永超

最近，我了解到一位大学好友坚持读英语。在表达敬佩的同时，我也不禁感到羞愧。虽然我没有把十几年学来的英语知识全部还给老师，但也所剩无几了。然而，我的一位英语老师却令我难忘。

魏旭光老师教了我三年高中英语。当时他三十多岁，中等身材，黑发梳成侧分，浓眉大眼，尖下巴，牙齿洁白整齐，走路时身体微微前倾。春秋季节，他与大多数穿中山装的男教师不同，他经常在白衬衫外穿深蓝色的西装。虽然他没有打领带，但是看起来真的很有活力。

回想起来，魏老师的英语课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课文分析和听写。每次讲生词后，他都会带领我们逐句翻译课文，分析语法要点。他讲课声音很大，喜欢在教室里来回走动，每个句子读两遍，然后让大家和他一起翻译。最后加上“这不是吗？”

魏老师在分析课文时，不只是让大家知道每句话的中文意思，而是让我们体会到人性之美和英语句子的修辞之美。他有时对课文内容发表自己的看法。

《居里夫人》、《阿乔》、《麦琪的礼物》、《威尼斯商人》等文字至今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麦琪的礼物》一文基本上讲的是德拉和吉姆非常恩爱，但生活贫困。她有一头漂亮的长发，但她没有一把好梳子来梳理。吉姆有一块家庭怀表，但没有手镯。两人都后悔了。圣诞节前夕，两人都想互赠一份礼物。于是，德拉剪掉了自己的头发，并用卖掉头发的收入为丈夫买了一条金表链。德拉的丈夫卖掉了怀表，买了一把她渴望已久的发梳。两人看到礼物后，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拥抱在一起。

翻译完课文的最后一句后，魏老师不禁感叹：他们的爱情是多么纯洁啊！同学们，如果生活中能遇到这样的爱人，那将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20世纪80年代末，农村学生的思想还比较保守。在每个人的心目中大学英语课文，爱情都是一个神秘而敏感的话题。听到魏老师的话，不少女生都脸红了，低下了头，而男生则看着老师，哈哈大笑。

英语书中有一段《威尼斯商人》的节选，讲的是鲍西娅尝试夏洛克和安东尼奥之间的纠纷。以前，因为我们整天忙着准备考试，所以很少看课外书，更不用说接触莎士比亚的作品了。

魏老师简单介绍了两位主角争执的原因后，就带着我们对课文进行了分析。他连连称赞作者选词造句的巧妙，也称赞波西亚的机智。读完全文后，他郁闷地表示最终的审判结果对夏洛克不公平。他表示，《威尼斯商人》是莎士比亚作品中的一部喜剧，表现了作者的宗教立场，对异教徒有明显的歧视。他建议我们上大学后一定要把莎士比亚的喜剧和悲剧都读完。

为了帮助我们记忆生词，培养语感，魏老师不仅要求我们背课文，还经常要求我们听写、缩短课文。那时候高考没有听力考试，很多人学的是“哑巴英语”。他们能做题，但不能张嘴说话，也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上大学之前，我糟糕的英语听力基础就是来自于魏老师的听写。

当我上初中时，我英语学得很好。进入高中后，作业量增大，练习无穷无尽，我学习英语的热情就下降了。高二那年，魏老师突然加强了对我学习的督导。他不仅在早自习时检查我对单词和课文的记忆，还在课前多次叫我到讲台上听写。然后，他带领全班同学逐字逐句地修改和完善我在黑板上写的内容，这迫使我加强英语学习。

一天早上我上自习课，是时候读英语了。因为《居里夫人》的课还没有上完，我断定魏老师不会让我上台听写，所以匆匆读完词后，我就沉浸在巴金的《春天》里。魏老师来到教室检查，看到我在看一些休闲书。他提醒我先把学过的课文段落背下来，但我没有注意。

那天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英语。预习铃声一响，五六位老师在校长、教导主任的带领下走进了我的教室。有的坐在过道，有的坐在后面。魏老师也早早的站在了门口。教室异常安静，我突然感到紧张。我怕老师上课问我问题，我赶紧打开书看前两段。

果然，一开始上课，魏老师就简单回顾了一下我之前所学的内容，然后让我背诵课文的前两段。我心里埋怨着。起床后，在老师的提示下，我跌跌撞撞地背下来了。魏老师没有对我的表现说什么。但坐下很久之后大学英语课文，我的脸还是滚烫的，握笔的手也在颤抖。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冒险学习英语了。

我上大学后大学英语课文，我的英语老师从头到尾几乎没有说过一句中文，班上很多学生仿佛在听一本天书。起初大学英语课文，我感到很困惑。大家要求老师放慢语速，把重要内容重复几遍。根据魏老师的听写，我很快找到了感觉，两三个星期后，我能听懂大约百分之九十的单词了。这让我很高兴，每天晚上都坚持听学校的英语听力广播。后来我在英语四级、六级考试中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

前段时间，读了马小平主编的人文素养经典集《敲命运之门》。其中，节选自萧川所著的《教育的永恒支柱：历史与文学》。笔者指出，由于应试导向，在语文教学中，“这种高度功利性的阅读习惯长期存在，文学的价值失去了独立的意义，文学沦为宣传工具。由于这种比较浅薄和不好的阅读习惯，使得我们的语文教学成为一个枯燥、刻板的过程。”

他还强调，“让学生从历史、伟人传记、文学作品中体会生命的伟大、人性的美、人生的创造美、奋斗美，并加以启发和弘扬。”追求高于生活本身的东西，就是历史和文学的教育价值。”

读完之后，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魏老师虽然不是语文老师散文丨有文学情结的英语老师，但英语和语文都是语言科目。我几乎完全忘记了他当年教我的语法知识和解决问题的技巧。而那些留在我记忆深处的英语文本，不正是体现了文学的教育价值吗？

二十多年过去了，魏老师也许已经忘记了我，但我从心底里感谢他，不只是教我做题。祝他晚年幸福、身体健康！

（写于2018年5月1日）

【作者简介】牛永超，女，河南新郑人，河南林业职业学院副教授。从事教学工作20余年，主要从事经济管理、市场营销等方面的教育教学研究。偶尔写写写写，在文字中寻找温暖，在码字中修养自己，在文字的开合中让心变得清澈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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